我想,既然上一篇说了迦陵频伽,那么也该谈谈另一尊我所喜爱的文物,否则就不公平。她藏于河南博物院,正如下图大家所见的,一望而知,是清代的雕刻作品,但名目我当时没有记下,时间一长,也就忘了。我尝试在网上搜索,但寻了半天都没有收获,唯一有的一张贴图也是本人发的,可见她并不重要。但这不妨碍我对她的偏爱,至少我对她的钟情更甚于河南博物院的镇馆之宝"莲鹤方壶",又或"象牙白菜"。
通常,文物是老的佳,女子是年轻的好,作为文物,她显然不老,而作为女性,她显然也不算年轻。其实她老不老跟我钟爱不钟爱没有一点关系,我只是喜欢她的身段,喜欢她的姿态,喜欢她的衣泽,喜欢她的纹理。从材质来看,应该是象牙,我们的传统染色技艺真是高超。我们的传统艺术也向来写意,只有清代才讲求繁复细致,但她,表现精细而不繁锁拖沓,交代清楚而又干净利落,真是美极了。
我记不起她的名字,但也好,正好发挥想象,自己来给她起一个。我想叫母子牙雕也行,叫抱婴仕女也不错,反正应该不至大谬。不象青铜器,阶级分明,名字希奇古怪,十个字里头有七八个是不认得的,古奥典重得只能让百姓远仰。
我只遗憾不知道她的刻者,数千年来,我们有着无数的艺术杰作,哪怕是国之重宝,却也从来不知道创作者。那些伟大的工匠艺人,没有地位,没有名字。除了书画家,但那是因为他们通常也是官达,所以留名。古代唯一的有名有姓的雕刻家,我只想起一个,叫李寻欢,他永远都在雕刻一尊木头,形象也是一个女子,却永远都不能完成,半途便被他埋掉。纵是如此,他居然也只唯一是我所知道的,可见这是全体匠人的悲哀。
虽然李寻欢的雕艺我不好评价,但此人的风姿却使我追慕,主要原因是:他好象很落拓,年纪也不少了,还没剩什么钱,但却竟然很受女性欢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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