肇兴 二、团楼欢歌
2016-01-04 21:43:47| 分类：
旅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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肇兴侗寨由五片社区组成，当地称之为“团”，五个团分别以“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”命名，各建有一座鼓楼、一座花桥和一座戏台。鼓楼是吉祥兴旺的的象征，由团民集资兴建，是祭祀、款议、宴会、歌舞、待客等社交活动的中心场所。肇兴的五座鼓楼，高低大小、风格外貌各有特色，重檐八角，蔚为壮观。
进寨后，我看到的第一座鼓楼就是高达25.9米的信团鼓楼，我惊讶于鼓楼楼底的正中，正烧着红红的一堆柴火，四周围了一圈寨民，我好奇了好一会儿，才明白他们只是在取暖闲坐。之后，我看到的每座鼓楼下，均是如此，我试着也加进去坐了一会，果然暖和，在冬日里确实没有什么比如此围炉闲谈，家长里短，下棋走牌，更让乡里们舒坦的了，连狗只也庸懒的趴在一旁。
而在义团鼓楼，则正在筹办着一场盛宴，鼓楼下摆放着数十具的芦笙，鼓楼与戏台间的空地、附近的吊脚骑楼下，都排好了凳桌，戏台后几个大灶烧得正旺。有个管事的在鼓楼前为团民登记筹款，他对我说，你高兴的话也可以参加。原来，义团在一次芦笙大会中得了头名，为了庆贺，别寨曾经宴请过他们，而今天则是他们回请别人。
大街上，前来参加赴宴的外寨乡民，长长的一队，鞭炮开路，核心是一二十支的芦笙，每到街口，便停驻下来围成一圈，卖力吹演，雄壮而嘹亮，那些芦笙最长的竟然就是一二丈长的整条的竹竿！极为壮观。他们一直游街到义团鼓楼前，不知是主家还是客家又燃点起烟花、炮竹，芦笙和鸣。风雨桥上，吊脚楼前，人们围得水泄不通，欢腾热闹。
其后，开始入席，黑压压的人群，熙熙攘攘，欢笑喧天。肉菜颇为简单，但酒水管够，义团的妇女组成小队，穿行于各席，为客人唱歌劝酒。这是原生态的盛会，是古老传统和人情礼仪的体现！礼失而求诸野，当中土的文化和道德断崖式崩塌的时候，还依稀可以从这里寻找得到，仁义礼智信，从鼓楼的名字到习俗行止，当然，最终也恐怕会逐渐消解，我并不乐观。
这时，景区的大歌表演场要开演了，我又跑过去观赏，景区每天都为游客安排了两场表演。大抵就是穿着民族服饰，载歌载舞，其中的侗族大歌是一种多声部、无伴奏、自然和声的民间合唱，技惊中外。那些演员大约都是本地兼职的男女，平时各自忙活，演出时就穿上盛装赶来。我很佩服他们日复一日地演出，但依然专注用心，并不懈怠。
我在一家小菜馆吃晚饭，侗家的特色菜并不多，主要就是腊肉、腌鱼、土猪之类。腌鱼是用禾花鱼腌制的，春耕时往稻田注水，同时放进鱼苗，通常是小鲤鱼，主要以稻花为食，经过几个月在田里日渐长大，到稻子成熟后，人们就开田放水，同时亦收取鱼儿。鱼多而吃不完，于是把鱼剖开，填抹食盐并各式作料，然后放入坛中腌制，旬月而成。此鱼有点咸，很宜佐饭。
寨子的西面作为景区大门，新建了人工湖、楼台、水车、花桥等景观，又有侗族文化展示中心，仿如公园，夜间灯饰璀璨，十分漂亮。但我还是更喜欢寨中原有的鼓楼，那里生着炭火，围着人群，冬夜里暖意融融，整座的信团鼓楼散发出向上升腾的烟雾，如梦如幻。我又经过义团，那里欢聚的人们还未散去，乐手们喝好酒后，兴致更高，围着吹笙斗歌，我在人群中只能把相机高举过头，整个寨子的上空都萦绕着他们的欢乐。
（待续……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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