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,到市博物馆看了一下《“制扇至美”——清代外销扇精品展》。丝绸、瓷器、茶叶、以及各种手工艺品一直都是中国古代最主要的出口货物,十七至十九世纪,扇具也成了重要外销品,在商贾云集的广州十三行,大批精美的外销扇就从这里经从海上贸易输往世界。所展出的近百套扇具,涵盖了象牙镂雕、玳瑁描银、黑漆描金、乌木骨绢、银累丝镀、骨柄鹤羽、掐丝珐琅、刺绣堆绫等各式材质和工艺,美仑美奂,反映了其时我们工匠精湛的技艺。
扇子本来只是日常的纳凉用品,但随着人类文明的演变,也逐渐成为彰显威仪、气度、心迹和社交的用具,由此我们可以想到帝皇,想到簪花仕女,想到诸葛孔明,想到棋士,想到铁扇公主汉钟离,想到仇英唐寅,还有李香君。在西方,我们对古装影剧作品中,雍容华美的贵妇们手执扇具的社交场面也都不会陌生,但我们可能没有想到,这些扇子其实很多就出产自中国,经由广州,也许石岐,辗转万里海上丝路,而来到她们手中。
中国的工匠生产了大量迎合欧洲贵妇趣味的成扇,图案渗入了许多西方的元素,我们今天看来,这些外销扇有点中西夹杂,不伦不类,而且大多艳俗,与我们传统的文人扇面是格格不入,但单就工艺来说,确是精美绝伦。幸好当中,也有数件是素雅的,花鸟,仕女,留白,淡淡的国画的味道。不过,即使艳俗,也从中看到传递出来的信息,反映了其时西方人对中国的想象,反映了其时的生活场景,广州也许是石岐的风物人情。
十八十九世纪的西方,善于传情的女子甚至形成了一套“扇语”。比如,打开扇子遮住脸的下半部,这表明:我爱你;用扇柄碰唇,在暗示:吻我;手执打开的折扇离开,这是说:请别忘了我;在手里不停把扇子翻来翻去,那就是严重警告:你太讨厌;而一个劲地扇扇子,那就意味着要你:滚开!现今,以扇子来作为社交用具已经很少了,我们不必再费神揣测这些含义,女士们更愿意用手袋,或者手机,点个赞发个表情,多容易,甚或就干脆一声:呸!
清晚期,髹漆间色骨人物纹折扇。人物面部象牙剪贴勾画,衣着为各色织物剪贴加绘。
清晚期,砗磲骨彩绘官邸人物纹折扇。
清中期,纸本彩绘花舫游乐场景折扇。局部放大,髹漆扇骨,金漆绘多层花卉纹样。
清中期,竹胎描金扇形开光人物纹折扇。
清晚期,彩绘西方庭院人物纹折扇(局部),人物形象有点假洋鬼子的味道。
清晚期,彩绘人物髹漆描金扇骨折扇(局部),开光处出现西式天使形象。
清晚期,葵形人物纹扇,扇圈锦缎包边,象牙扇柄,人面贴象牙,衣物贴绫。
清中期,鎏金骨彩绘官邸人物纹折扇。扇骨为铜掐丝鎏金,局部烧蓝。
清中期,象牙透雕人物纹章折扇。
清晚期,象牙刺绣花鸟嵌绒羽折扇。扇面绢地刺绣蝶纹,扇顶装饰绒羽。
展景一
展景二。
清晚期,砗磲骨刺绣花鸟纹折扇。
清晚期,纱底刺绣菊纹折扇。纱底刺绣白鹤折扇(右)。
清晚期,纱面彩绘花鸟纹折扇(局部)。
清晚期,花卉书法团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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