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一日大早,和朋友到花都炭步看几条古村,我前一天晚上才从北京回来,疲惫不堪,没来得及查资料做功课,便圈了几条村子驾车出发。炭步镇的茶塘、藏书院、朗头三条村,还有三水芦苞镇的长岐、乐平镇的大旗头村,都在方圆二三十公里之内,正好一网打尽。结果由于当晚我还有事,就来不及去大旗头了,按我的想法,既而大旗头是最出名的,早开发成旅游区且有门票收入维护,那早一天晚一天去都不要紧,至于余下的,则要趁早。
茶塘、藏书院、朗头、长岐形制都差不多,一律前面一大片池塘,然后是宽阔的地坪,而村庄的主体建筑,包括祠堂、庙宇、书室就打横一排的座落于地坪之后,隔着池塘望去是极为壮观的。这当面的一排建筑就象是梳把,然后每隔若干步就纵向开出一条巷子,就象梳齿,十分分明,即所谓梳式布局了。这种形制主要还是因为风俗习惯,孩子大了要另外立房,就在前辈的房屋后面续建新房,逐渐排布成列。这些“列”又根植于前头的庙宇祠堂祖屋,村庄的布局其实也是传统乡土精神文化的体现。
几条村子其实都已经杂乱,古民居群被破得七零八落,洋房错落其间,墙体被贴上彩釉砖,瓦顶铺上水泥天面,木趟栊换上不锈钢门。当中尤以藏书院教人失望,其池塘极大,后面的山体壮阔,村的名字也很富想象了,但却最为杂乱,拍照片很不得力,镜头总难避开不协调的建筑或是电线架,若时间不够,完全可以不去。从开面来说,也就是“梳把”,长岐也是让人失望的,尽管面前的荷塘十分大气,幸好登上后山后能俯瞰整个村子,有连片的镬耳山墙和瓦脊,相当可观!如果不登上高处,会十分可惜。
茶塘是规模最小的,但书院书室极多,简直到了三步一室,我甚至怀疑只是名字如此叫而已,并不一定都真是书塾之类。至于朗头,它的开面最为壮观,也保留得最为完整,杂处其间的不协调建筑算是最少的,从一端走到另一端,足有一两里长,并分作两段,前后以四座碉楼相扼。中间的小池塘长满睡莲,莲花开得正芳。村中还有个“升平人瑞”石牌坊是乾隆时候的古物,纪念一位103岁的妇人。
从细节部分来说,几座村子,各种岭南特色,诸如镬耳山墙、龙船脊、飞檐画栋、灰塑砖雕、喜鹊双狮、麻石街巷,均一一具备,精美十分,而且方塘榕树,绿荫掩映,荷香满塘,环境是相当不错的。在长岐村遇到位小杂货店的老板,他兴致很高,可能闲着也是闲着,非要领我们穿街走巷,去看村中的好东西不可,包括邹鲁题的室号,中西合璧的老宅,精美的灰塑影壁。我叫他大叔,他好象不高兴,说自己其实不是很老。但愿我们的村落也是如此,能豁达自珍,能焕发青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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