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寻梅——（七）侨乡
2005-03-11 00:00:00| 分类：
旅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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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篇：远寻梅——（六）南台下一篇：远寻梅——（八）人境【客饭】
十月四日的傍晚，我们抵达梅州，在汽车站准备购买次日回家的车票，票位出乎意料的紧张，往珠三角方向的大多都满了，反复盘算比较，最后定的是五日下午三点的卧铺车。随后走了两个街区，入住了一家酒店，晚上在一家叫做“客家饭”的菜馆吃饭。
经理是个爽快人，利索的为我们两人推荐菜式，三两下就搞定，说这份量种类你们两人最合适，我也爽快的赞同了。喝茶的空儿，小絮在一旁说到，一般他对菜馆经理的推荐都抱不信任态度，经理越荐就越不要，常见都会是些积压货。我笑着说，我刚好相反，大半都乐意听店家的，往往能吃到地道拿手菜。这个问题倒是挺有意思的，我又打趣说，我们的分歧也许是因为：与你常交往的是生意人、而和我打交道的则多是农民，如此而已。
【侨乡】
五日的清晨，我们起了个大早，其实就在昨日买车票的时候，我已考虑好了今天的行程，记得还在家里出发前，我到书店浏览《中国古镇游》的粤闽分册，注意到梅县南口镇有一个侨乡村就是在附近，我查了一下地图，南口离这才13公里，于是决定上午去一趟，中午前赶回退房，然后到城东游览人境庐，之后，就回家乐！
我们赶到锭子桥车站对面，准备乘公交或者过路客车的，谁知来了辆三轮摩的，一谈价，十块钱直接送到侨乡，成交！约莫二十分钟，车到南口，在岔路往南拐，再往前走了一会，师傅把车湾在路旁，指着村道口的牌坊说，“侨乡到了！”
我们下了车在牌坊下站定，这时方才八点钟，阳光明媚，村道两旁全是菜圃，一条乡村倚山而成，几与镇子连成一片，放眼看去，房舍华洋杂处、新旧相安、颜色错落，这种城郊的乡村实在太常见了，这里，怎会入了《古镇游》的法眼？
当我们走入村来，还未及细细打量，就已惊觉到杂乱中果真是掩埋着难得的珍贝呢：还是建筑，客家的建筑，各种类型的客家建筑！从最传统最典型的围龙屋，到参和了浓郁南洋风格的大院，都纷纷闪藏其中。我们时而穿巷，时而上坡，时而沿了菜畦旁的村路，漫步探访。梅县，与寻乌或者平远相比，这里更大，更开张，而离海洋也更近，华侨们为古老的建筑带来了海洋的气息。这些最早飘洋过海而回乡后又成为最早的民族资本家的客家人，所创造的财富和文化视界，已经再不是古驿路上周田村里那老一辈的盐米商们可比拟的了。
【牵牛】
但无论如何，祖堂仍尊于正中，池塘仍弯在屋前，还有那凤尾竹仍摇曳于房后…。而墙上的标语则见证着岁月的痕迹，从人民的公社、领袖的画像、造反派的口号，到计划的生育、沟通的由心开始…，老墙上刷了一层，又一层。
村子是杂乱的，每家屋前的院子也是杂乱的，但我爱这杂乱：柚子在阳光下散着光泽，因为虫蛀而熟透了尤挂在树上的杨桃发着甜香，玉米已经吐丝，木瓜也已饱满，菜畦上的菜粉蝶在忙忙碌碌，芭蕉的叶子透着光每条叶脉都如此清晰、亮绿…。而我最喜那矮墙上爬满的蓝色牵牛花，郁郁葱葱，恣肆而妩媚。
【村妇】
我在村边菜地里与一个正在浇水的农妇闲聊起来，谈论着时下的菜价和虫害，她问我这些老房子有什么好拍的，我犹豫着不知如何回答才好，解释说反正觉得好看，都挺漂亮的房子。她指着远处在禾田中的两座大围屋向我推荐，“那两间才大呢。”这我早就看见了，一座是传统的围龙屋，另一座是黄色方型的两层大楼，规模都很大，也都是有点岁月的了。
我笑着说，“你们村真是有钱啊。”嫂子说，“有什么钱？还是穷的多。”我问到，“房子这么大，以前是一个家族住的吗？”“不是啊，就一家。”“一家人怎能住得了？这么大的地方。”嫂子笑了，“一个人就有十个老婆啊！”“哦，原来是这样子呀。”我也禁不住笑了。菜畦里刚浇过水，奶白菜叶片上仍带着点点的水珠，初秋的阳光下，叶子越发的乌绿，散发着油润的光泽，还有点点清香的气息，当然，这个是要你用心去嗅了。
（待续）
注：南口镇在梅州西面13公里，205国道上，9路公交车可达，侨乡村在镇南面约1公里处。
2003-10-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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