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发下龙
2005-03-11 00:00:00| 分类：
域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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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篇：散发河内
下龙湾是秀美的，她的美美得摄人心魂，烟霞中奇石耸峙，高峡平潭，气象万千。如果还有什么不足的话，我，一个异国人，于她，还缺少了一种心灵的共鸣、人文的依归；而对我的祖国，则“水是眼波横，山是眉峰聚”，一山一水总关情，文化的淀积实在太深了，虽篷蒿片石、古道残垣，亦浸润透了数千年的诗篇典逸、史藉词曲，除了大自然外在的种种神功鬼斧，还可以任我予内在的无尽遐思、凭忆、甚至怀伤。而这里，我只是只是一个看客。
是的，我是太贪心了，在游船的露台上，临风凭栏，看蒸霞摇曳，鳞光闪烁，岛石明灭，海鸟翩跹，船影点点…，早是身在画中乎？仙境乎？知足吧，什么都不必再想，就只用眼睛好了。
看那些驾着小舢板追逐着游船卖水果的少年，也许还只是些孩童罢了，但他们是矫捷的，或一人一舟，或两人一船，划着双桨，轻盈的挨近游船边，一面留意着水流、观察着大船的摆向、小心的在三两大船相错时于船隙间闪躲、捕捉着游船稍稍减速流连的一瞬时机…
一面操着熟练的汉话、必要时可以是英语，向大船上的游客兜售自己的果品，有香蕉、蜜柚、红龙果、青椰子…，看顾客但有意思，旋即一手举了水果，一手抓住大船舷栏，攀跃而上，动若灵猫，在一息间已完成买卖，又离了丈余高的甲板，返身落回自己的小舢板上，桨叶一摆，避开了荡起的浪峰…
海里有浮箱鱼市是专做游客生意的，落锚于群岛环侍的平潭，待游船泊定过来，游客鱼贯而下，雀跃的挑看沉箱里的各式生猛海鲜、鱼虾蟹贝，游船上的船家自然可以代为烹煮，至于游客想象着将面对泛舟海上之佳肴美景，又怎能情以自禁？于是那就细挑心仪吧。一时热闹无比，三两丈的浮台上熙熙攘攘，各式语言手势相交织。你大可大胆与渔家讨价还价，最后的成交是便宜是吃亏最好不必细较，至少斤两上大抵总是信诚可靠的。
片刻，船去市空，浮箱上又归于平静，海风轻摇，主人挨在靠背椅上稍稍憩息，但也并非独对大海，他的脚边会有忠心的狗只伴卧于旁，刚才喧闹时，那狗总知趣的躲到最最后面栅阑处，而此刻，它又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地方了。
码头处，斜阳将下，归船如鲫，桅帜如林，一式的在最高处竖着的鲜艳划一的国旗，越发似要把半空染成通红。无论是朋友还是曾经的对手，这个同样沧桑苦难的民族，她的坚韧，都让人肃然起敬。
2003-11-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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