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本打算要到南雄去看银杏的,据说深秋里的银杏就有如燃烧着的一簇簇金色火焰,在蓝天与青山间飞舞跳跃,艳丽无比,但由于各种的原因,我终于未能成行。我忽然想起,我还没有看过好秋色,而这次错过了,错过了就要再等一年。
南方的秋天很淡,如果不是稻子熟了,天凉了,我几乎不会觉察到秋天的到临,反正街外的树叶既没有黄,也没有红。按理说秋天了,天也应该变得清朗,但如今,也总是灰霾。我很想看看秋色。在鄂西、在九寨、在武陵…,人们总让我秋天再来,都说秋天更美,诸如各地莫不如是,于是我便越发神往。但我检讨我十余年的旅行,似乎没有多少秋天的印象,坝上的风光、米亚罗的红叶、额济纳的胡杨,我统统没有缘分。
我翻看照片,里面的我果然大多是穿短衣,但纵是有十月出行的时候,却始终没有遇上好秋色。在包头,我也看过一些金黄了的胡杨,但显然作不得代表;在呼市,乡野收割后很有些秋天的气象,但连带也萧寒初露;黄山我倒真是秋天里去的,又没有赶上好天气;至于十月的苏杭,好象还芳菲依旧,一点也不觉那秋的气息,哦,反正苏杭也不是以秋色行名。
略有印象的是,在五台山的路上我看到一些针叶林,晨光里棕黄相间,若明若暗,虽然淡泊,我却喜欢,我不知道这算否好秋色,我毫无理由的想起温庭筠的一句词:“小山重叠金明灭,鬓云欲度香腮雪。”这跟眼前之景实在一点不搭边。我在车上举机拍了一张,连焦也没找准。我只觉得那些棕黄昭示着冬天将至但又未至,山野正淡淡地向人们展示着最后的色彩的美。
我很奇怪我为什么想看看秋色,春、夏、冬也是不错的,也有好的景物可以看,如樱花、油菜和雪,我都很愿意观赏。这刻,我本就处身秋天里了,那我还要看什么呢,怎样才算我心目中的好秋色?我想是那些带着明显物候变化特征的代表,是能让人感受自然交替法则的景象。而我总是错过,那只好一直渴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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