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相
2006-03-02 00:00:00| 分类：
琐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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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段时间我自己做饭，肉菜通常是到楼下的超市买，而上个周末则去逛了一趟传统的肉菜市场。说逛其实不太准确，因为速度很快，没怎么逗留，搞定就走了。我曾竭力回忆，再对上一回逛市场是什么时候了，却实在想不起来。但对肉菜市场我并不陌生，因为我自己也练过摊，也给菜贩送过货，事实上我毕业后种了整六年的菜。
显然，现在超市在肉菜零售方面的份额是越来越大了，象我这种社会后进青年，都喜欢超市，明码标价，少啰唆，环境舒适，热天里还有空调，白领丽人也多。再一个是干净卫生，至少表面上是如此，当鱼档老板给我找零的时候，我接着湿漉漉血淋淋的七八张票子，真是皱了眉头，想念着超市的好。但肉菜市场一时半会也不能消灭，品种多，新鲜，且是街坊间交换信息、说长道短、增进感情的主要场所，更是促进富余劳动力就业、搞活伪劣商品流通、激发禽流感免疫能力的重要渠道。
每一个摊贩都向我热情吆喝，晓得四眼哥哥不讲价，两块六一斤的菜心，称一斤八，给五块，找贰毛就刚好了。肉档版主更是刀法如神，要哪一块？我手指头还没伸直，已经拿下，手起刀落，豁！豁！豁！剁好，打包，称重，念念有词，报价，收钱，道下回再来。
我注意到有一卖菜老头十分有趣。他的吆喝别树一帜，简直是凶神恶煞，近乎于骂，强调他的菜好，价实，谁来也不在乎，谁来也不卖帐。对谁都板着脸，气势汹汹，，包括顾客，也确乎是骂，还好是不带脏字，喋喋不停，声震瓦宵。但就这样，生意居然不错，手一直忙个不停，口也一直嚷个没完。
我疑心人们是不是都有受虐症，熙熙攘攘的市场里，挤满都是菜贩，却楞是要帮儭他，包括我。其实菜也都一样的质量，我也压根儿不相信这老同志真能童叟无欺。这种心态真是值得好好玩味。笑口盈盈的、亲切友好的、老实巴交的、凄苦可怜的、点头哈腰的、皮笑肉不笑的…人们，难道都是虚伪的？都是信不过的？非要凶相毕露的才踏实了？今个世态真是莫名、有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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