荐景与作媒
2005-03-09 00:00:00| 分类：
行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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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篇：惟有饮者留其名下一篇：旅，可以怨 近日有远房同事问我，今年去得什么好地方？我想了想答道：平远、寻乌。同事投我所好，作兴趣盎然状，于是我又难免意气风发为之海谈阔论了一番。最后问者表示一干老友正欲寻新鲜的度假旅行处，此地似合心意，便又细询了行程。
我打量此君，西装革履养尊处优，相识却未曾深知。莫名的又有点后怕：平、寻虽不算穷乡，但也属僻壤，我感得不错，他们不一定觉得就好。环肥燕瘦，萝卜青菜，固是喜欢西施的多，但也有爱上无盐的，有人热爱年糕米饼，也有人一手把它扔掉。且我滔滔不绝中亦恐掺入了感情而有言过之处，如果旅途并不合意，回来兴师问罪、又或微词埋怨，岂不徒惹麻烦？
记得不久前于下龙湾拜寨码头，登船将返芒街的人群里，就有在离岸前高声说道，“下次打死我，也不来这鬼地方！” 实则这种话在不同场景也听了无数，言者固然无不咬牙切齿，听者也不禁屡屡为之打了个寒颤，诸如下龙湾也尚且可称作了鬼地方，以为言者有何惨痛际遇（经验告诉我大多也可能只是茶水不合、伞帽不周之类）。其时我忽然作杞人想：此人是自己爱来的倒无所谓，若是朋友所荐，又会否迁怨于彼？
咦！荐景与作媒一样危险，生活美满、两情相悦者，难得矣！又，你固然可以不满意去处，而去处也不一定就喜欢你！
同是下龙湾，那天游船海上，但见岛石嶙峋、蒸霞摇曳、气象万千，同船的同胞们舱里照例吃喝打牌。中有秃顶者纤手剥新橙，果皮幽雅而熟练的往窗外一扔，划出美丽的弧线，落进湛蓝的大海。有青年看不过眼，仗言两句，大出乎我意料的是，刹时群情汹涌，同胞们空前团结、纷纷指责青年：“管啥子闲事？”“就爱出风头。”“这又不是中国的地方！怕什么？”“你神气个鸟！”“老子就爱扔，连这、这这也扔，怎么样？”……我知道船上的越藉导游精通汉语，但我连偷看一下她表情的勇气都没有，那刻只想找个地方钻。
这样的人，地方会欢迎他吗？而若荐人不淑，何尝又不是罪过？俚语说，“不做媒人三代好！”当然也有些家长，只管收厚娉，还理会他来的是郎还是狼？只苦了本清清纯纯的薄命女儿。更甚者，索性卖了给老鸨公司，专营接客。
然而，观得好山水，又怎能长掩于心？于己，好比锦衣夜行，于人，本该以君子相度，于山水，料亦本好客热情。自古，国人总有好为红娘月老之僻，喜气洋洋，成人之美，区区又何能免俗？呵呵，于是我对同事说，“我就不下值不值得去这结论了，这得你判断，我只能说，每一个女孩子都自有赏心悦目的地方。关键是你愿不愿意欣赏、你会不会欣赏、你能不能打动她让你欣赏，嘻嘻，先祝你一路顺风，有不明白的再问我好了。”
2003-12-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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