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篇:骎津有味Ⅲ下一篇:山海之间 秦皇岛至天津的列车徐徐启动,象手风琴般稍稍节叠,旋又一一展向远方。双层的车厢里整洁、明亮,我在下层占了一排位子,其实也根本不必占,整节就那么三五个人。车厢里没有我过往所熟识的喧闹和拥挤、烟草和汗味,但空气却莫名的凝固得教人压抑。
我买来一份日报,翻了数版,才知道五一长假已经取消,也察觉到调子已不同我出门之前了,完全变了。窗外广褒的大地干涸而单调,鲜见植被,黄与灰的颜色主宰着目力所及之处,四月了但春天仍象没有到临。也好,迷雾既已拨开,污垢尽显虽然为善良的人们所惊恶,但阳光也可以无碍的照射大地,让人们感受她的温暖和抚慰,让龌龊惧怕和退缩。
昨日的北戴河下雨了,清寒料峭,海滨站一片泥泞,到处都在修挖道路,海边冷清而萧索,法国梧桐的枝丫光秃而屈伸。我裹紧衣领沿着海滩路独自走去,从碣石园一直到鸽子窝,而后又漫无目的,回车站坐22路车到南戴河,却又没下来,由着原车蛰回,只是一路望着外面的景致,而象我这种在海边长大的人,已经不会因为大海而激动了。
尽管北戴河的四月还不是她意气风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、京蓟避暑客侯鸟般蜂涌而至的季节,但此刻看到她的空荡、冷寂和萧瑟仍让人伤感。煞氏的不速而来,乌翳般笼罩南北,无数的同胞正蛰于城中默默承受或是坚强抗争,我开始为自己曾经洋洋得意的私念而感到羞愧:为房价飞跌、往来从容和独享大海而雀跃。我祈盼着,到了真正的夏天,海滩会再热闹起来,以温暖怡人的阳光与海风迎接胜利的人们,让大伙好好休息好好嬉戏。
而此刻,宁静的海滩,美丽而惨烈……
2003-05-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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