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篇:一窝兔子下一篇:语言 这两天有点感然,眼看年终了,又长了一岁,依旧疏懒,一事无成。无成,倒并不计较,实在是没有什么远大志向的人,以自己的性格和廪赋,也就适合当个平庸的小职员和本份的小市民,其实,能简单的生活、简单的思想,快快乐乐,那又有何不好?可惜是多读了两本书,于是也就添了些轻愁。
我的生活,平淡如水,如果没有这十年的游踪,似乎真的无可忆及,整十年了,离第一次的远游。年少是无虑、无畏的,路有多长?途有多险?从没细想,直到兜里的本钱要耗光了,才晓得伫步。而现在,特别是这一两年,却开始对旅途,心存敬畏,尽管也就是出发前夜的一刹的冷惧,但却真切,也许是年岁长了,也许是真的有了牵挂…
我对家人是歉疚的,每次母亲总是激烈的反对,而最后又总是无可奈何的看送我出门,我实在是对她说过太多的谎言,给她太多的担忧了。那次一个多月的旅程,最后一两周,音信一直不通,父亲坐不住了,无助的四处向我的同学打听,每天下班回来,明明知道是没有信的了,还是在信箱前徘徊…。但我,却还是我行我素,还要再用了整整数年的时光,方才懂得无论身在何处,每日里都要跟家人通通电话,哪怕只听听声音,也好。
我是去年八月九日登录驴坛的,我似乎找到了一个舞台。九月写下第一篇游记《一路阳光》,到日前的《滚滚长江东逝水》止,帖子已差不多近百,加上在春秋和三国的几十篇,平均是每周两帖多,这决不是当初所能想象到的。我不是快手,而每一个字却都是用了心去写的,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说我有多勤快或是其它,而是想说,我的下班生活,就是如此单调、闲寂,时间精力都在这里,网上越是热烈、网下越是寥落。
现在已是第二个年头了,是驴坛的二年级生了。在学校里,所谓新生信多,老生话多;新生激情,老生颓废;新生呼啸而聚,老生逃课睡觉…。我回忆着这当新生的一年,论坛又何尝不是?
我还记得,曾两次热情澎湃的因自以为的不平之议,而挑起辩论(更多的人认为是吵架),两次我都很认真、很投入、很诚恳的想大干一场。(其中一次,对方是万人景仰的大侠,尽管我坚信哪怕大侠也不是每一个观点都是真理,但他的光芒却让我可耻的披上了马甲才来挑战,这心中的污点,无法磨灭,理直气壮就本应堂堂正正。)我兴冲冲,满怀热诚,天真地以为道理可以越辩越明,因为那时我是新生,我抡足了劲,拉满弓弦,扣上了连环的箭羽!
但就在半途,班长,把箭缴灭了,用冷水给我过于兴奋的头脑降了降温。我体谅,维持课堂的秩序和纪律是班长的职责;我明白,班长早必看惯了这样的争吵毫无结果徒惹是非;我遼解,班长已是老生。
而今天,我还会为这些小事而跳将出来赤膊上阵大干一场么?我还能象当初那样的激情浇注写一半宵注定要删掉的《无遮大会》么?我不知道。现在,我赫然已不是新生了,但我也显然不是老。
我记得有种比喻:一年级是理想主义,二年级是悲观主义,三年级是浪漫主义,四年级是现实主义。此刻我不正是在二年级吗?过去的一年,我将可忆及的游程似已写尽,我的激情也已燃半,而新的旅途却尚未起程,我,还能做些什么?我该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家人和现实的工作生活么? 我彷然…
然而,这是我的兴趣,也已是我生活的一部分。我毕竟热爱着旅途,我会继续的上路,我也热爱着这个坛子,我会继续的读写。我盼望着坚持到第三、第四个年头的到来,我很想瞧瞧,当我变成老生时,究竟是浪漫还是现实?
眼看年终了,这两天又有点乱绪,话多了点,见谅。
2003-11-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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